【巍澜】伤 03（缓慢扣剧情虐沈美人）-黑化的菌类

hhh有人发现我这两章一直一直都在用‘那个人’来指代赵云澜嘛（谁会发现啊喂……这章揭示了，算是个自娱自乐的小设定吧www希望大家可以接受（不接受我也不会改的
以及终于结束医科生期末地狱开始补我缺了两周的剧，昨天北京旅游到家ing，回家后会开始认真码字模式，目前终于写到了跳楼，希望大家别嫌弃。
爱你们

前文伤 02———————————————————————————————

　　‘昆……’

　　…………仑

　　沈巍点头示意，垂眼微笑，礼数周到姿态从容，仿佛只呆愣了一刻，便滑动喉结将那个脱口而出的，在唇齿间舐舔翻卷了一万年的呼唤藏了回去，藏到心里最深最干净的地方，粉身碎骨，再不得见天光。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他太习惯了，一次短暂的相逢而已，沈巍告诉自己。甚至连这相逢都是错误的，只应存在于他的幻想而非他的实际安排。这是个不应存在的意外，他在心里仿佛无比冷静地提醒自己，尽快结束这个错误。

　　“我姓赵，我们是公安的，先生贵姓？”

　　“免贵姓沈，沈巍。”

　　——像所有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打个招呼，然后告别，放弃插手这个案件，离他远些，再远些。

　　——结束这个错误，克制住叫嚣的欲望，再无交集。

　　但堂堂斩魂使在伸出手与人相握的瞬间，甚至忘了伪装出活人的温度。沈巍的手冰凉，带着地底千丈的寒气，指尖微微颤抖，镜片后眼尾近乎凄厉地泛起了红，手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心头压抑的劲力。直至那人疑惑地抽了几回手，沈巍才如梦方醒地浑身一震，轻咳一声，顺势蹲下来摸了摸他同样无比熟悉的黑猫。

　　“……抱歉。”沈巍低声地说，错开了眼，却依旧连眨眼都不舍，用余光牢牢地定住了人，对于自身贪婪无法言说的厌恶终于唤回了理智，令他回归了那个本应守理而自持的教授，整个人却仍是带着恍惚的。他冷得太久了，单单是惊鸿一眼，沈巍只觉得自己心头激荡出滚烫的热度，合着胸前那点温润的魂火，连带着翻涌的血气和惧意，几乎产生了……自己忽地生出了那么一魂半魄般地错觉。

　　怀抱着这种大不敬的错觉，沈巍抿唇维持住了最后的伪装，却连转身离去的气力都没能留下。那人走远后，他站在原地，虚虚前望的眼神竟有一种难言的迷茫。

　　“赵……”云澜。

　　喉中颤抖出气音，在齿间缠了一缠，含在舌底抿得湿润，又被一丝不漏地吞咽回胸腔。

　　沈巍知道那人每一世的名字，都极好听，一笔一划被描摹至熟稔。他闭上眼，每一个音节都在他的血液中冲撞嘶吼。

　　但沈巍不敢开口。

　　一个名字在唇边呢喃过千遍，便成了信仰。昔年的小鬼王甘愿跪伏在地，用抽筋放血，扒皮去骨的方式除去满身污秽，换一个堂堂正正跟随自己的神明的机会，但即使到了现在，他披了一身温文的人皮，肩担继承自那人的十万大山，三千水脉，魂魄也仍是脏的，不人不鬼非妖非圣。

　　在被亲口告知姓名之前，沈巍想，自己不配喊出那三个字来。

　　近乎慌乱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临下课时沈巍叹口气，捡起因为一个手抖散到地上的讲义，回身正式地冲学生说了声抱歉。

　　他本不应这样，教书育人，授业解惑，他没有什么热情，但在其位谋其职，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牵连不上这些二十来岁的人类孩子。

　　那句‘一见如故’，来得太突然，几乎打破了他岌岌可危的最后伪装，沈巍清晰看到赵云澜眼底又一次加深的疑惑，却连掩饰的力气都几乎没有。“谁知道呢……也许以前真的见过吧。”他听到自己这么回答，强作镇定的微笑挂在脸上，不确定是否还是正确的弧度。“我，我……”回过神的沈巍咬了咬牙，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再掩饰一下，却看到赵云澜已经转身接起了电话。

　　是这次的事件？

　　沈巍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思索着自己手头的线索，饿死鬼，李茜，被切断的感应，隐隐约约的圣器气息。

　　……赵…云澜。

　　心弦已乱，有那么一瞬间，戾气丛生，沈巍的眼角生生被逼得发红，几乎想揪住人的领口咬牙切齿地发问，问问他为何五千年前独留下自己一人，空有圣名独守幽冥大荒；为何轮回中滚滚红尘浸染，轻而易举便忘记了一切；为何……即便忘了，还要说出这种……熟稔而随意，和当年一样漫不经心撩拨人的话语，闯入了，又抽身。

　　他的掌心攥出血来，血也是冷的，鲜红的颜色却多少让人回神，在赵云澜打完电话回头的时候，只看见沈巍站在原处偏头望他，唇角微微抿着，笑容透着几分无辜和温柔。赵云澜冲着那目光反手挥了挥，示意地指了下自己的手机便走了。

　　背过身去，赵云澜啧了一声，总觉得背后还有道目光飘飘忽忽地送着，倒没什么恶意，这么盯着都没能激起他多年工作养成的警惕，反感不至于，但终归是别扭，要不是初见时觉着不太对他就偷偷用明鉴试探过人，这会儿还真很难把事情归功到他的个人魅力上来。

　　或者也不是不行？哥可是龙城最帅的崽，凭啥不许人家好这口？

　　悠悠地吹了个口哨，走过拐角，视线消失了，赵云澜撇撇嘴招呼了一声蹲在树上的大庆，让这个简直在伤害龙城大学的绿化的死胖子赶紧滚下来，没事做就去好好调查一下这堂堂龙城大学最年轻的美人教授的底子。

　　“……也别太过分，我看这人不坏，就是估计有心事瞒着咱们。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和案件无关的，就随他去吧。”但临到赶猫了，赵云澜又砸么了一下嘴，示意大庆调查的时候轻着点手，面无表情顶着大庆注视‘一代昏君’的悲痛目光下了盖棺定论。“老子一见如故的大美人能是坏人吗，那必须不是啊。”

　　推着屁股把大庆推走，赵云澜在校园里又转了几圈，问了不少同学老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正寻思着不然把身旁这个站起来竟然还剩个人样的小怂货关系户给打发去再盯盯李茜，就得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得了，不用盯了，两个嫌疑人连带饿死鬼挤一块了，十万火急，等着救命呢。

　　上一秒还一边狂奔一边心里打趣，下一秒，赵云澜呼吸一滞，站在楼梯半道，眼睁睁看着人沈教授为了护住身后学生身子一歪，便从天台翻了下去。